突破小成境，根本不需要方法，時間的累計就夠了。除非身體有問題，否則的話，幾乎人人能到。

卓陽作為能被保送的高材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絕對不正常。

他是不會有突破困惱的人。他甚至在大學開學第一天，就因為被陶子昂的無厘頭告白給弄突破了。

可以說九成九的華夏人都不會問這樣的問題，更別說卓陽這樣的高材生。

會有這樣問題和擔憂的是……他。

準確的說是一年前的他。

當時雖然是用藥浴突破的，也就沒有多想，不過現在回憶起來，他但是應該是心理壓力才導致的無意識抗拒突破。

在得到了零以後，解開就算是不用藥浴，小成境應該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過那個藥浴的確是好東西，所以秦亂壓根也就沒在意這點。絕世武功不好學，平時的系統任務完成起來也很費勁的，再加上那時候秦家可是各種手長，誰還有空分析自己曾經的心裏問題。

後來得知自家系統有智能，就更不介意了。那藥水疼成那樣，八成是自家系統的一點小小的惡作劇。

可就是這麽一件被他拋之腦後，想到也不多想的事情，現在卻給了他這樣的靈光。

“那天是保送考結束的那天，他剛考完就，前腳還說考得不錯，後腳就問這個，我就覺得奇怪了點。估計是幫別人問的吧，他有個關系不錯的朋友，聽他提過幾句，這孩子腦洞開了就剎不住了。喝口水都能聯想到外星人入侵。”

嘴裏是說著邵剛，但是周斌秦亂的神情中帶著點暧昧的調戲，他不知道秦亂有個心上人，看著他現在激動，就算是腦洞不大的都會想歪，不然……你打聽這麽仔細幹嘛，人家卓陽又不可能是秦雲豐那夥的。

關於邵剛，秦亂也有耳聞，畢竟邵剛還拉著卓陽去參加過選秀節目呢。那首死了都要愛，真是吼得十分銷魂。據說這首歌在選秀結束後就被一個當紅組合買走版權，現在還流行呢。

“我也覺得是幫別人問的。”秦亂附和的點頭，內心卻是完全不這麽認為。

還是那句話，普通人是不會問這樣的問題的，就算普通人腦抽了，身為正常人的朋友，聽到一直不著邊際的好友問了，也只會一巴掌拍回去而不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打電話詢問老師。

更何況那個時間……

“是6月11日，對嗎？”

“好像是的。”周斌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最後給了個肯定的答案。“你記得可真清楚。”

當然清楚，那是改變我命運的一天。算上時差，一切真的是分毫不差。

實際上，就算這個提問真的是個巧合，也無所謂了。

這最後臨門一腳的閃光已經把秦亂腦海中的那根最不可思議的線給聯系起來了。

如果想不到，那就是永遠蒙著紗布的真相，一旦想到，哪怕真相是多麽的不可思議，它就都是真的。

秦亂禮貌的告別了周斌，並且奉上了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厚禮，不是來自於系統的，而是來自於秦家。

身為剛剛替家族解決麻煩的繼承人，現在手頭上好歹也有點資源了不是嗎？

秦亂本人很樂意給秦家散財。

周斌不僅僅是現在故布迷陣的一部分，更是後期一個可能會需要他幫忙的存在，現在更是一個解開自己謎團的大恩人。

“等事情徹底解決後再送上真正的厚禮吧。”知識才是財富，被系統養叼了胃口的秦亂已經在為周斌羅列兌換清單了。

現在想來，疑惑，很早的時候就存在了，剛開始的時候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麽，只是一種朦朧的直覺，一種說不清的預感。

所以只能記錄一個虛線的問號，表示記在了內心。

卓陽，或者說是零。

他很好的分飾了兩個角色。

如果不是自己湊巧遇到了周斌……，不，如果不是湊巧秦亂的想象力夠豐富，記性夠高，大腦給力，冥冥之中的命運給他開掛。

讓他遇到系統後的那些話，那些事情，全部紛紛擾擾的集體在腦海中乍現他依舊聯想不到這些。

他只要再吃頓寫，腦子在直一點，運氣再差一點，之前和周斌討論的時候，可能直接接著周斌的話題讚嘆一下卓陽的天賦和智商就這麽過去了。

而現在，真的能說一句感謝上蒼。

【如果我現在直接沖回去找卓陽質問，他會不會依舊很冷靜的回答我，他是重生的？然後利用那天我告訴他的覆仇計劃，來對我“預言未來”？】真是相當的有可能。

卓陽不是那種輕言失敗的人。

他很擅長補充漏洞。

讓秦亂打上第一個問號的俞朔事件就是，卓陽發現了自己曾經在老師那裏留下了把柄，立刻帶著資料過來先下手為強。

如果卓陽是重生的，那麽他現在練的武功，就能說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自己給他的，他的火速進步，只是重新拿起曾經的武功而已，一開始身體和意識有點不協調也是正常的。

他痛快的答應加入羅毅他們，因為我們本來就是一夥兒的。

他會突然來給自己資料，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為突破苦惱。

這還沒回去問真相呢，秦亂自己就替卓陽分析得七七八八了。

卓陽就是零。

這位社團中新加入的小夥伴，玄華去年招入的天才，那個和零有幾分相似的人，就是自己的系統。

這一點毋容置疑，秦亂在那靈感迸發的一瞬間已經找到了足夠的疑問和足夠的答案，但是他不想帶著這些疑問和答案去質問卓陽。

一個人在某個特定的時候會成為系統，這實在是很挑戰人類想象力的事情。不知道網絡上眾多的科幻小說，玄幻小說甚至是愛情小說，有沒有記錄這點。

但是事情就是這麽詭異的發生了。

他還是受益人。

不管怎麽說，卓陽都是他的系統，他的“朋友”，他的恩人，他的……愛人。

秦亂揉了揉眉心，他一度努力讓零擁有智能，後來一直努力能讓零擁有人類的定位，現在回頭再看，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

人家本來就是個人，無論是智能還是情感，都半點不缺。

這讓秦亂無比心塞的同時也無奈著。

他不想這樣質問卓陽的原因，就是在這裏……

一個人會有這樣奇特的經歷，一定是經歷過很特殊的事情。

沒準有很多的限制，讓他不能說出自己的秘密。

哪怕沒有任何限制，卓陽拼命保密也是能推測出理由來的。

獲得了如此金手指的人，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利用系統，在系統內得到更多的好處。系統是個鐵面無私的存在於虛空之中的機器，那就只能硬著頭皮按照系統給的任務列表來。

但是系統如果是個人的話，那麽能利用的，能威逼的，能威脅的事情就太多了。

如果是自己的人品和人格不讓卓陽放心，這也就罷了。但是讓秦亂心塞的是，卓陽至今仍然費心的保護這個秘密。

恐怕更多的是因為自己的告白。

【你在逃避，你在苦惱，你在拒絕。】身為系統還能繼續裝傻，身為人，就必須回應自己的告白了。

卓陽可能存在的苦衷＋不願意以強硬的態度和心上人對峙＋心上人在逃避自己的告白三條加在一起，這簡直封鎖了秦亂任何詢問。

那……就這樣保持，什麽都不問？

【卓陽是能看日常記錄的。不過，日常記錄中是不包括我的想法的，有的只是他和周斌之間的對話。】今天晚上，卓陽登錄系統的時候，就能翻看自己的一天的形成，然後就會發現自己和周斌的聊天。

卓陽肯定會猜到自己已經懷疑了，但是他也會頑強的堵住自己的漏洞，試圖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咦？”本來無比心塞的秦亂立刻豁然開朗。

他在系統內還能感覺到對方的內心活動，這也是卓陽不知道的。

卓陽如果猜出了自己已經明白一切的秘密，那麽他的內心已經無法回避自己的告白了。繼續自己追這麽一個裝傻的活人，總比追一個真“傻”的系統要容易。

如果卓陽在這方面遲鈍了一回，認為自己還保密成功了……

摸下巴，反正他已經知道最大的答案了。

所以……就算“不問”也並不虧不是嗎？

話說，真期待今天他上線的時候的看聊天記錄時候的反應啊％％％％％％％％％％

卓陽的反應是什麽？

當然是晴天霹靂！

這不符合邏輯啊！！！秦亂！你去找周斌做什麽！！！

找就找了，你們還聊那麽多廢話幹什麽，聊就聊了，你們聊我幹嘛！！我一點都不想當你最喜歡的學生！！一點也不！！！

感受著零，也就是卓陽那裏傳來的澎湃的抓狂的情緒，秦亂就忍不住想笑。

“零，你還在發什麽呆？”

“今天……”認真的打量秦亂，帶著幾分心虛。

“今天發生了很特別的事情，周老師告訴了我很有趣的事情。”莫測高深的看著卓陽，雖然預測到了結果，但是還是期待著卓陽能在這一刻告訴他一切。

很可惜，瞬間進行資料整理邏輯分析的卓陽發現了自己還沒完全掉馬，如同秦亂預測的那樣，瞬間開啟了戰鬥模式。

補完了他能補的所有漏洞。

以系統的角度分析了“卓陽”這個人的擁有何種金手指的可能性。

“哦？是嗎？”秦亂略失望的回應了一下。“你說得對，我能擁有你，別人也能擁有他的奇遇。”

“是的。”秦亂看起來妥協了，但是卓陽依舊渾身是警報。

不為其他的，就為了那個6月11日。

他才不信秦亂會忘記那一天是什麽日子。

“卓陽……他是我的朋友，他能有自己的奇遇我為他高興，無論他擁有什麽樣的奇遇，我都只會高興，不會有什麽嫉妒的可能性，我也不會背叛朋友。零，你了解我的，是嗎？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麽？是嗎？”

意有所指，情有所鐘。

秦亂不是第一次用那種目光看著他，但是這一次，在這樣疑似的曝光的前提下被這樣看著。

卓陽的內心狠狠的一抽。

有些話到了嘴邊，眼睛看到的卻玄幻莫測的虛擬空間的背景。

我是系統，我現在是系統，我是系統……

“是的。”壓下紛紛擾擾的心緒，簡單的回答了一個是的。

“恩……”接受到了波動起伏的心緒，得到一個模糊的回答，總比之前生硬強調自己不是人類的回答好。

【有進步就好。看來我的策略很正確，恩……明天，把同樣的話，對“卓陽”再來一遍。】想到這裏，秦亂的笑容就更加燦爛真實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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